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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一法师李叔同:前半生爱,后半生慈悲

发布时间:2024-10-28 04:04:38作者:正觉网
弘一法师李叔同:前半生爱,后半生慈悲

他是“二十文章惊海内”的艺术巨擘,是中国现代艺术的先导者。

无论音乐戏剧,还是书法绘画亦或是诗词歌赋,皆有深厚的造诣.

“骂”人无数的鲁迅在收到的他的作品以后也不由欣喜若狂道:“得李师手书,幸甚!”

如此盛名,他却自称“一事无成人渐老,一钱不值何消说”。

在人生巅峰之际,抛妻弃子,遁入空门,从此青灯常伴,梵音入耳。

他叫李叔同,又称弘一法师。

1880年10月23日,李叔同生于天津河北区地藏前故居李宅。

据说,李叔同降生之日,有喜鹊口衔松枝送至产房内,大家都认为这是佛赐祥瑞。

幼年时李叔同便会念诵佛教经典《大悲咒》《往生咒》。

也许这就是佛教所说的“缘”吧。

前半生的李叔同,其风采为无数人所倾倒。

15岁那年,一句“人生犹似西山日,富贵终如草上霜。”

似看透了人世的繁华苍凉。

20岁时,李叔同一腔热血,力图报效中华。

与人鼓吹维新变法,并刻下“南海康梁是吾师”的印章以此自勉。

别人也许穷其一生,也不一定能成为某一领域的大家,而李叔同却总能手到擒来。

李叔同是中国现代音乐的先驱者,也是中国最早用五线谱作曲的人,

一生遗留的音乐作品共有70余首。

1905年,由李叔同编写的《国学唱歌集》出版发行,

里面刊载的13首歌曲,是李叔同李叔同将中国《诗经》的填词方法和西洋乐曲的结合所作。

其中《祖国歌》更是运用了传统戏曲的歌唱方式,

不仅广为传唱,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也极大的激发了学生的救国图强的爱国情怀。

唯美音乐离不开的灵动的诗词。

李叔同所作的诗词,充满古风,却不晦涩难懂,寥寥数语却显得意境深远。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朗朗上口,让人过目不忘,见之忘俗。

直到多年后,朴树在翻唱《送别》时说:“如果这是我写出来的歌词,让我当场死在这儿都可以…”

除了《送别》,李叔同的诗词代表作还有《早秋》、《悲秋》、《春游》等。

除了诗词歌赋,李叔同在绘画上也是造诣匪浅。

李叔同是中国油画之鼻祖,也是第一个聘用裸体模特教学的人。

李叔同所做的《自画像》画风细腻,表情绘制细致入微;

人物性格刻画的栩栩如生,有极高写实能力。

该画现藏于日本东京艺术大学。

李叔同在金石书法艺术上的成就同样为世人所瞩目。

他的书法早期脱胎魏碑,气势恢宏,苍健有力,笔势开张。

后期则自成一派,如其所作歌词一般恬淡、质朴,有种返璞归真之美。

鲁迅评价李叔同作品:“朴拙圆满,浑若天成”。

李叔同35岁那年入“西泠印社”。

治印刻章,是其一生的癖好。

他在给友人的信中提道:“刀尾扁尖而平齐若锥状者,为朽人自意所创。

锥形之刀,仅能刻白文,如以铁笔写字也。

扁尖形之刀可刻朱文,终不免雕琢之痕,不若以锥形刀刻白文能自然之天趣也。”

除了诗词歌赋、美术绘画,金石书法以外,李叔同还是著名的教育家。

他在浙江一师授课采用现代教育法,培养出丰子恺、潘天寿、刘质平、吴梦非等一批负有盛名的画家、音乐家。

他更是教育丰子恺要“士之致远者,当先器识而后文艺“,

并与丰子恺合作的《护生画集》。

另外,李叔同还精通六国语言,

翻译过外国法律文典,组织过话剧社,

出演的《茶壶女》在日本公映时轰动一时。

李叔同在《茶花女》中扮相

李叔同的前半生致力于艺术的创作和教学,

即便是这世间最细微的美好,他也能用乐章去谱写,用诗文去记录,用画笔去描绘。

这世间凡是美的他都爱,即便处在是满目疮痍的中国。

而凡是他爱的,他都用极致认真的态度去对待。

也正是这种“爱”成就了他一世的才情和半世的风华绝代。

丰子恺画作

可是、这么一位贪恋俗世,记挂红尘的人却一朝斩断尘缘、遁入了空门。

1918年,李叔同削发为僧的消息骤然传出,轰动了整个中国文化界乃至全国。

疑惑不解者有之,怀疑观望者有之,撕心裂肺者有之、黯然神伤者亦有之。

这年正月,一个日本女人寻遍了杭州的庙宇,

最终在一座叫“虎跑”的寺庙里找到在此出家的丈夫李叔同。

面对妻子质问,李树同用沉默说明了自己的态度。

临行前,李叔同把手表交给妻子作为离别纪念,

安慰她说,“你有技术,回日本去不会失业”。

从此二人天各一方,再也没有见面。

电影《一轮明月》用艺术的方式描述了这个场景。

清晨,薄雾西湖,两舟相向。

李叔同的日本妻子:“叔同——”李叔同:“请叫我弘一”。

妻子:“弘一法师,请告诉我什么是爱?”

李叔同:“爱,就是慈悲。”

“慈悲”就是李叔同的后半生的写照。

无论外界如何猜测质疑,从此,世间再无李叔同,剩下的只有弘一法师。

弘一法师所习的佛教的律宗,讲究世事均要依律而行。

而自始至终,弘一法师也以戒律为师。

他每日只吃两餐,过午不食;吃饭,连油都不见,常年清水白菜。

他只有七件衣物,衣物全靠缝缝补补;外出云游时,只带破旧的席子和单被。

学生李鸿梁见了“不禁鼻酸”,觉得老师“完全是一个苦行头陀”。

冬天有客来,供他一盘橙子,吃了两瓣,便觉欣喜不已。

他去青岛湛山寺讲经,山寺主持一早去送他,唯见禅房内被铺整齐,地上干净,炕上点一香,人却已离去。

这就是弘一法师,普度众生,唯留余香。

在弘一法师的面前,再狂狷的人,也只能高山仰止。

林语堂说:“他曾经属于我们的时代,却终于抛弃了这个时代,跳到红尘之外去了。”

张爱玲说:“我不是高傲的人,我从来不是的——至少在弘一法师寺院外面,我是如此谦卑。”

世人对弘一法师最大的误解便是他抛妻弃子,不顾一切的遁入空门。

在写给妻子的信中,对于出家的动机他如此写道:

非我薄情寡义,为了那更永远、更艰难的佛道历程,我必须放下一切。

我放下了你,也放下了在世间累积的声名与财富。

非是“慈悲对世人,为何独独伤我?”

而是如仓央嘉措所说: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那个时候的弘一法师思想身体都已经托付给了普度众生的佛国。

唯有放下,才是真正的慈悲。

1942年10月13日,弘一法师在留下“悲欣交集”四个字后圆寂,其尸体火化后遗留下1800多枚舍利子。

临终前,弘一法师曾召弟子入室,嘱咐弟子在火化遗体后,记得在骨灰坛下放一钵清水,以免过路的虫蚁烫死。

前半生他是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才情过人,独领风骚,他爱这个世界,爱所有美的东西;

后半生他是甘守清规,持戒甚严的苦头陀,悲天悯人却遗世而独立。

他的一生诚如赵朴初所写:“深悲早现茶花女,胜愿终成苦行僧,无尽奇珍供世眼,一轮圆月耀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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