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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至顺道长:真正有道的人,你见着也不认得

发布时间:2024-10-02 04:01:56作者:正觉网
张至顺道长:真正有道的人,你见着也不认得

编者按 2015年2月8日,传喜法师应请至北京皇家粮仓艺术馆“儒释道文化论坛”,作《圣贤文化是祖先留给我们的珍贵财富和精神食粮》的主题演讲。出席论坛的还有请全真龙门派21代百岁丹道大师张至顺道长,湖南大学岳麓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朱汉明教授等。

其间,传喜法师曾与张道长悉心交谈,道长修为造诣极深,104岁仍健步如风;同为出家人,法师感佩老道长功具德备、道心清明,惺惺相惜,一叙言欢。然而,无常迅速,2015年7月28日,老道长于张家界羽化,功德圆满,世愿完遂;据悉,老道长预知时至,以香汤沐浴,穿新净衣,嘱咐门人,虔诚修行,说罢元神迳返欢清虚。

逢此因缘,值此清明思古祭旧之际,特发《张至顺道长自述:真正有道的人,你见着也不认得》一文,以资纪念。

张至顺道长自述:

真正有道的人,你见着也不认得

出家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出家前心里也种着男女之情。不过,正确的修行方法能让那些念头很快过去。出家人要真动心了可以正大光明地还俗结婚,也用不着偷偷摸摸。

我年轻时,有个西安的富家女对我很好,想在西安买个房子跟我结婚,还要送我五亩地建庙,我没答应。临走时,她把身上披的日本毛呢大衣送我,我也不要。她说别的出家人都向我要东西,我给你,你干吗不要?我说我一个出家人要饭的,披着个日本毛呢大衣多奇怪啊?

我还记得那女子就住在西安城解放路口东边路南第三家。

不过,这都是解放前的事了。

快解放时,八仙宫很多出家人往外跑,印度、日本,还有香港、台湾,想跑哪儿的都有,他们说新政府的人没宗教信仰,要收拾宗教人。我没跑,他们也没收拾我,只是在“破四旧”时逼我还俗。我不愿意,就躲进终南山帮药厂看仓库。没事的时候,我就四处找适合修道的地方。附近的山头都跑遍了,才找到那个被当地村民称为 “八卦顶”的地方。那地方怪石头很多,据说伏羲在那里摆过八卦阵。你说巧不巧?

我以前爱给人算命,有个绰号就叫“八卦神仙”,这一切都是老君爷安排的。我决定在八卦顶盖座小庙自己修行。我拿了两把斧子、两把柴刀和一些粮食上去,开始建小茅屋,屋子没建好,粮食就吃光了,下雨时我就靠着石壁站着睡觉,饿了就吃松针。

—— 《神农本草经》里说松针是仙人粮,是道家服食辟谷长生成仙之仙药,百病皆愈。

《本草纲目》也说松针能治百病,安五脏,生毛发,耐寒暑,耐风吹雨打,轻身益气,守中延年。所以,我在茅屋前后都种满了松树,每天都在松树下打坐静修,松树的清气对修行很有帮助。

修道的人是孤独的,不需要朋友。现在有权有势的人朋友多得很,等他们不当官了,困难了,再看看他们有没有朋友?穷站大街没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酒肉的朋友、米面的夫妻,这些都是实在话。

我刚住山时,采药的人还很少,一年只有春夏两季,他们才偶尔上来采菖蒲。那时候菖蒲一斤几毛钱,现在已经涨到四五十块一斤了。采药人的数量跟药价成正比。菖蒲是好东西,但我很少吃,野人参我也不吃。好东西多了,吃不过来的,身体不需要的再好都没意义。山上的粮食来之不易,都是我一点点背上来的。有一回,来寄宿的采药的山民把吃剩的米饭扔进厕所的粪堆里,我看见了,把上面的那层捡起来,用水洗洗又煮了吃。之后,他们便再没浪费过粮食。

我胆子小,在山里一个人害怕,就念《灵官告》。念上十来遍,满山的大风就能刮进屋里来,每天都是这样子,我想,老这样打搅祖师爷也不好,能不能叫山神给我找个伴儿?就这么个念头,第二天天一黑,后山的一只老虎就叫唤着来了。我看见老虎来了,就用棍子把房门顶结实。但老虎只是卧在不远处的石头上不动,也不过来。一天两天,每到晚上它就过来,我就知道那是山神给我找的伴了。后来,我把门打开,它朝我看看,还是不过来。一个月后,有个师兄上八卦顶找我,我跟他说,天黑了要来只老虎,你不要怕。可是,从那天起,老虎知道我有伴了,就再也没来。

后来,“文革”开始了,整天都叫我下山开会。今天你斗争我,明天我斗争你,都是认识的人在一起互相斗,只要是会说话的小孩子,顺便都能开口骂我,就因为我是个道士。宗教人成了批斗的对象,就不能再给人看病了。

有一天,两个女的来道观一边求签一边哭,说想知道家里的人还能活多久。我一看签意是命不当死,就问她们怎么回事。那女的说她儿子正当年就被医院说医不了,让回家准备后事了。我见那女人可怜,就悄悄让她们先回去,半夜再过去给她儿子治病。去了三次之后,我把那人治好了。

那时候,国家乱了,县委书记都被人打残废了。而最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成为重点批斗对象时,批斗我最积极的是那个我冒着危险半夜救活的人。那人问我为什么救他的命还不收钱?!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我那时候才相信真的有人会恩将仇报,但我不明白世道为何突然间变成这样,人心怎么可以一点道义都没有呢?从那以后,我决定再也不给人看病了。我把药书烧了,针撒在地里不要了,剩下的药一背篼一背篼都背去渭河里倒掉。岸边的人问我为什么糟践东西,我说,霉了,不能入药了。

—— 我想,人心坏了,再怎么治都没用。到现在,我已经50年没行过医了,别说药性,就连药名我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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