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鸠摩罗什(八)

? ? ? ? 耆婆带领着聪慧的儿子鸠摩罗什拜苏巴什佛寺高僧佛图舌弥为师出家，在龟兹举国引起了巨大反响。众多邑民借供养之名前去看往母子二人，并自愿送奉食物抵耆婆和罗什修行的寺庙。这样一来，供养食物的邑民盈门而入，络绎不绝。时间一长，耆婆感觉不妥，内心深感不安。

? ? ? ? 鸠摩罗什聪慧伶俐，貌相可人，加之“日诵千偈，过目不忘”的神童之誉，耆婆每当带着他外出参加佛事活动，信徒皆以一睹神童风采为幸事。于是，鸠摩罗什出行，里巷观者如堵。其次，龟兹吏民奉送食物颇丰，也使他们一时难以消受。于是，耆婆便萌生了带鸠摩罗什离开龟兹，远避他国潜心修法的念头。

? ? ? ? 年幼的鸠摩罗什当时已经初具佛法的正见，认为人们奉送来的食物是“不净食”，只有托钵行乞布施而来的食物才是净食，并对母亲说吃“不净食”是有违佛教戒律。鸠摩罗什还对母亲讲了佛陀责备舍利弗“食不净食”的典故。

据传，佛陀大弟子舍利弗领沙弥罗侯罗托钵乞食，罗侯罗回来对佛陀说，信众给上座长老供养的是上等的美味，而对初学的沙弥供养的是渗合胡麻渣和野菜的米饭，佛陀责备舍利弗“受了不净食”，要求僧团托钵乞食，要做到平等和均衡。

? ? ? ? 耆婆相信鸠摩罗什的话是正确的，僧尼应该托钵乞食，邑民送来的食物如同世俗社会里人们为了依附权贵而送礼一样，这种食物不是单纯的布施食品，属于佛陀责备舍利弗的“不净食”。真正的修行者，就要心怀“无贪着心”，要“所得饮食，及所须物，趣皆得足”，然后才能清净修佛道。

? ? ? ? 为了乞取净食，培植福德，耆婆更加坚定了带领鸠摩罗什离开龟兹的决心。《高僧传》中对耆婆带领鸠摩罗什离开龟兹的史实做了详尽的解释，同时也流露出对鸠摩罗什高贵出身影响佛法修为的隐忧。慧皎认为，非凡的智力对于一位佛教修行者来说，就像一柄双刃剑。鸠摩罗什所具有的王室成员的身份放大了伴随其天才而来的优势，形成了一种对佛弟子不利的修行环境。高贵的身份和罕见的智慧使鸠摩罗什过早获得大名，也会助长其萌发忽视佛教戒律的种种优越感。耆婆明白，修佛的全部目的皆为“断惑证真”，所谓“惑”就是烦恼，包括世间一切思想观念、情感、欲望等，要想彻底断惑，必须经历生死的艰难历程才能实现。

? ? ? ? 中土大地有“孟母三迁”以利后代成长的典故，西域龟兹的耆婆因同样的理由带着儿子离开了原居地。《高僧传》记载，“时龟兹国人以其母王妹，利养甚多，乃携什避之”。

? ? ? ? 东晋永和九年，耆婆告辞龟兹古国白纯王，告别鸠摩罗炎和其小儿子弗沙提婆，带着幼小的鸠摩罗什离开龟兹古国，开启了一代佛法宗师极为重要的童年成长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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