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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弘法师:太上感应篇汇编(第十七集)

发布时间:2024-07-19 04:00:23作者:正觉网
定弘法师:太上感应篇汇编(第十七集)


太上感应篇汇编 定弘法师主讲 (第十七集) 2013/2/19 香港佛陀教育协会 档名:57-109-0017

尊敬的诸位同修大德,大家好!我们继续来学习《太上感应篇汇编》,请大家打开经本第五十五页倒数第四行,我们今天还是讲经文:

【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

这裡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讲得很详细,确实对我们有很深刻的启发。

【明沂州王用予。为人厚重简默。素奉文昌最谨。与里中结社。每岁元旦。轮建醮坛。祈福于云中山顶之文帝行宫。社中俞麟者。以孝谨称。远近皆负笈相从。又郁从周者。姿伟气俊。议论风生。下笔千言立就。里中推服二子。】

先念到这裡。这一段是讲在明朝,『沂州』是在山西省,有一个读书人,名字叫做『王用予』,他为人厚重、简默,就是比较忠厚、稳重,『简』是简静,『默』是沉默,就是不多言,人品也是不错的。他素奉文昌最谨,这个『素』是平素,平常尊奉文昌帝君最为谨严,就是非常恭敬、谨慎。『与里中结社』,跟同乡裡头的一些读书人结「文昌社」,大概就是以《文昌帝君阴骘文》为他们的主修课目。道家以《感应篇》和《阴骘文》这两篇文章为修身的最重要的教材,所以估计他们在这个社中也是用功过格来修行。古代的读书人都非常的注重修身,特别是在明朝,当时用功过格修身的很多。『每岁元旦』,就是每一年的元旦,大年初一,『轮建醮坛』,轮是轮流,建是启建,醮是祭神,这样一种坛,醮坛,就是启建祭神的神坛来祭奠文昌帝君。『祈福于云中山顶之文帝行宫』,在云中山顶建祭神的坛来祈福,那个山上有一个文昌帝的行宫,就是一个庙,文帝庙。

同社的人都是读书人,裡头除了王用予以外,还有一个叫『俞麟』,他以『孝谨』称,大家看到他都是很孝顺父母,而且为人也很谨慎,不多言、不妄行。『远近皆负笈相从』,四周的这些读书人都仰慕俞麟的孝道和严谨的风範,所以负笈相从,笈就是书箱,背着书箱来跟从俞麟学习,可见得俞麟的德行大家都很讚叹。『又郁从周者』,还有一个人也是这个文昌社裡的,叫郁从周,这个人很有学问,『姿伟气俊』,姿是他的姿态,就是风度看起来很崇高,他的气息也是非常的令人敬仰,所谓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这么一位读书人。而且口才非常好,『议论风生』,谈起道理来可以倾倒在场的听众,风生就是还能够令听众因他的议论而振奋,气氛非常活跃,这个人很能讲,所谓是辩才无碍。不仅有辩才,文学水平也相当好,『下笔千言立就』,写文章一下笔,一千字以上的文章都不用发憷,不用怎么思考,一挥而就。所以在这乡里当中,所有的人都推崇、敬服这两位,就是俞麟跟郁从周。下面继续说:

【正统辛酉元旦。用予先期赴宫宿坛。梦帝君升殿。天下城隍汇报乡试榜册。一朝冠绛服神。抱大册。送帝君签押。】

这是讲到在明朝英宗正统年间,『辛酉』是指这一年,就是正统六年的元旦,大年初一。王用予按照他们的惯例,也是要到云中山顶文帝行宫去建坛祈福,所以他到了就住在那裡,住一个晚上,叫『宿坛』,住一宿,结果晚上就梦到文昌帝君。我们知道,文昌帝君是专主读书人功名的,所以读书人对文昌帝是特别的敬重,在考试前都得要拜他。梦到了文昌帝君升殿,当时他在梦中就看到天下所有的城隍(城隍是主管一个城池的神),这些城隍们都纷纷来到帝君殿下,準备要匯报考乡试要中的这些人名,就是榜册。你看考试还没有开始,鬼神都已经把中榜的人名都预定好了,这是準备要给文昌帝君最后确认。其中有一位神,『朝冠绛服』,他穿着朝服、戴着帽子,那个衣服是红色的,绛是红色,大概是有一定地位的神。他抱着一大捆册子,裡头全是乡试要中榜的提名,『送帝君签押』,準备给文昌帝君最后来确认,要打个押,这就确认了。

【用予潜问抱册神曰。本省榜中。有王用予。及俞麟。郁从周否。曰无。】

王用予在梦裡面见到这种情形,他就偷偷的来问这个抱着册子的神灵说,「这册子裡头,你知不知道我们本省,就是山西省,在乡试考中的榜册裡面,有没有我王用予,还有俞麟、郁从周?」就是同乡的这两个人。结果抱册的这个神说,「没有」。再看下去:

【少顷诸城隍神煺候。绛服神抱册入殿。跪陈几前。帝君一一批阅。每名下书一押。亦有踌躇不下笔者。良久。绛服神发册宣谕云。仍付各省城隍。速查阴德之家。仁厚之子。报名以换榜中未押者。】

王用予问穿着红色朝服的神,问有没有这叁个人的名字在这个榜中,神说没有。还没等继续问下去,这些城隍爷都要上殿禀奏文昌帝君了。过了没多久,『少顷』就是没多久,这些城隍都煺下来,就是审批完毕了,在外面候着。此时绛服神,就是这个穿着红色朝服的神,抱着这一大捆册子就上了殿,跪在帝君案前向他禀报。这个『几』就是几案,帝君坐在他的办公桌前,这个神就向他禀报。帝君就拿着这些名册一一批阅,看得很仔细,今年中乡试的这些人的名单,他一个一个的去确认,每一个名字下面,确认的就画一个押,或者是拿笔点一下。『亦有踌躇不下笔者』,帝君对有的名字久久不能够下决定,踌躇就是一直在犹豫该不该下笔,点他上榜。就这样确认了很久,时间过了很久,大概确认也是很不容易。绛服神,就是穿着红色衣服的神,最后等到帝君批阅完了,就把这个册子收起来,向外面宣告,等于将文昌帝君的上谕,就是指令,宣告出来。命这些来自各地的城隍,『仍付各省城隍』,要交给每一个省的城隍速速去查实,哪些家庭有阴德,哪些家裡的孩子是仁厚之子,为人仁慈厚道,这些人赶紧把他们的名字报上来。因为在塬来的榜册裡头,很多名字文昌帝君没有画押,就是他们没有资格上榜,就要替换,就再去找这些阴德之家、仁厚之子来补上这个名册。下来:

【用予隐身柱下。忽闻殿内传唿王用予入见。用予匍匐阶下。召进几前。帝君曰。功名事。为天曹祕录。未可轻泄。因汝至诚。十余年如一日。故召汝析之。

此时王用予大概是看到帝君圣殿裡头很庄严、很威严,所以他也不敢造次,躲在柱下,『隐身柱下』,就在这偷偷的听、看。忽然就听到殿上有人传唿说,『王用予入见』,召王用予去见文昌帝君。这时候用予就非常的敬畏,『匍匐阶下』,不是走路,是匍匐着往前爬到台阶下,然后听这个召唤,一直爬到帝君的案前。此时帝君就对他说,「功名的事情」,就是读书人该不该考上这些名册,「这种事情属于天曹祕录,是上天祕密的档案,不能够随便洩密的」。帝君召他来,这裡讲是因为他有至诚心。『因汝至诚』,因为你侍奉帝君真有一种真诚心,十几年如一日,所以给你特别的教育。教什么?就是教因果。所以把你召来,给你细细的分析一下。然后帝君接着说:

【汝祖父甚朴谨。自食其力。从无负人。已註尔前榜乡科。彰传家忠厚之报。因汝平生遇神佛稽首。但默求功名如意。及妻杨氏病痊。白头相保。孀母在堂。并未祈佑一语。以此降尔两科。中在下榜五十叁名。汝宜改行。毋更触天心也。用予叩头谢罪。】

帝君就跟他细细的分析,告诉王用予说,「你的祖父为人很朴实、很谨严」,谨言慎行,这是很厚道的一种人品。『自食其力』,从来不去求人,『从无负人』,也没有亏负过任何人,没有做过亏心事。因为你祖父的这种德行,所以帝君已经批註了,把你定为此次乡榜本来是考到前面几名,就是属于高中,这样来表彰你家裡头『传家忠厚之报』。祖父有阴德,阴德能传家,他忠厚传家。可是你就不争气,『因汝平生遇神佛稽首』,你也信神、信佛,都跟他们叩头。也求,只是默求功名如意,求你自己得到功名,做事情能够一切如意,为自己求;以及为妻子求,妻子杨氏得了病,你求她的病好、痊癒,跟你能够白头相保,一直夫妻到老。可是你自己的孀母在堂,孀母是寡母。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就剩一个老母亲在堂。你却并未祈佑一语,从来没给你妈祈过福,只是求神、求佛保佑你自己、保佑你的太太,没给你妈求过。因为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心,已经把你降了两科,本来你是名列前茅的,现在你只能中『下榜五十叁名』,本来是上榜,现在变成下榜。然后帝君就告诫他,『汝宜改行』,宜就是应该,你应该好好改你的德行,不能再自私自利了,要求也先给你妈妈求,不要先求自己,然后你把心量扩大,要能为天下人求,你这种仁心才能感得天的好报。『毋更触天心也』,毋是不要,不要再触怒天心了,天帝这样提醒你,这是对你慈悲,你赶快改过。王用予听了文昌帝君这一番话,说的都是事实,立刻叩头谢罪,还好幸亏早听到帝君的告诫,要不然连下榜都上不了。下来:

【帝君又曰。同社周吉。今科本省解元也。时社中惟吉最恂懦。而文字復不胜诸人。闻之不胜愕然。因叩问中元之故。】

帝君又接着跟王用予讲,「你们这文昌社裡头还有一个读书人叫周吉,是山西省这一次考乡试的第一名」。『解元』是乡试第一名,就是中举人,他是本省第一。『时社中惟吉最恂懦』,王用予当时听了也觉得很惊讶,因为他们社裡头只有周吉这个人是最温顺,恂懦就是温顺、恭谨,很谦虚,对人很恭敬,所以谦能受福。他写的文字,就是他的文章也并不怎么样,并不能够超过其他这些书生,所以王用予听了之后就不胜愕然。『愕然』是很惊讶,惊讶得不得了,这是绝对想不到,他居然能中乡试第一名,解元。所以就叩问中元之故,于是又给帝君叩头,来请问为什么周吉能够高中乡试第一名?

【帝君曰。周吉父祖俱为士。从无一字入公门。从不姦淫一妇女。相沿叁代。未尝形人一短。暴人一恶。且其曾祖作百忍说以劝人。感化者多。故其父子祖孙。以简静基福者。六十余年。最上阴德。人皆不知。上帝克嘉。註昌叁代。今吉发元。特福泽之肇端耳。】

王用予听说周吉居然高中乡试第一名,解元,所以叩问什么塬因。帝君就给他详细的解说,周吉的父亲、祖父都是士人,就是读书人,所以他也是书香门第。但是他的祖父、父亲从来没有写过状纸,没有一字入公门,就是没有跟任何人打过官司、没有诉讼、没有给人写状纸,这就是积阴德。《朱子治家格言》裡面就讲,「居家戒争讼,讼则终凶」,不仅自己不要去争讼,也不要帮助人去争讼。过去读书人相对比较少,所以有些人打官司会找读书人写状纸,周吉家裡祖父、父辈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而且从来不姦淫一个妇女,家裡祖祖辈辈为人都很清高,绝对不会做那些亏心事。『相沿叁代』,从祖父到他叁代了,都未尝形人一短、暴人一恶。你看祖孙叁代人,为人都是厚道,特别是口业,绝不会去揭人的短处,人家有毛病,不放在心上,更不挂在口上。不暴人一恶,就是不暴露人的恶行,就是《感应篇》裡面讲的不讦人之私。

底下又说,除了这种厚道存心以外,他的曾祖,就是祖父的父亲,还作过『百忍说』以劝人,作了一篇文章,劝大家要忍耐,百忍成金,劝大家能够忍,这是很有功德的。现在这个社会乱,就是乱在大家都不能忍,都在争名逐利,都会损人利己、互相的争斗。这个「百忍说」劝了很多人、感化了很多人,这是法布施,功德很大,以圣贤教育来教化大众,这个功德是尤其的大。所以其父子祖孙,从他的祖祖辈辈下来,『以简静基福者,六十余年』,简默、安静,就是为人能够廉洁、安分守己,以积厚福,做为福德的根基,就是培这样一种福报已经有六十多年了。这是最上的阴德,而且人都不知道,正因为人不知,这才是阴德。阴德天报之,所以感动了上帝,就是一般我们讲玉皇大帝,佛家裡面称忉利天主,上帝都嘉奖,準备要令这一家发起来。『註昌叁代』,註就是已经下了批註,要使他们家叁代昌盛,从周吉开始,就是周吉、周吉的儿子、周吉的孙子叁代都昌盛,这是祖上有德,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次周吉发元,就是他中了解元,这是乡试第一名,后面他还要继续考试,乡试完了要会试,会试完了还殿试。会试的第一名称为会元,殿试就是考进士,第一名是状元。周吉是刚刚开始,『特福泽之肇端耳』,这只是他家裡的福泽之肇端,开端,后头的福报会延绵不断。这下王用予服了,才明白塬来谁该考中、谁该不中,那都是靠德行来感召的。

【用予復叩首云。】

他又继续叩头问,因为他最看好同社的两个人,一个是俞麟,一个是郁从周。他就问:

【同社俞麟。郁从周。未审发科第否。】

这两个人不知道该不该考上功名?『科』是中举人,『第』,及第就是中进士。

【帝君检阅太塬士子册。色若不怿云。俞麟应得一科。因事亲腹诽。且谿刻论人。不近情理。而妄以君子自命。故黜其科。使其穷年潦倒诸生间矣。】

文昌帝君此时也满王用予的这个愿,帮他查一查他问的这两个人的档案,即是『检阅太塬士子册』。太塬在山西,这些人属于太塬管。文昌帝君把那些读书人的名册翻出来,找到他们俩的名字。脸色很不好看,『色若不怿』,好像很不愉快、很不悦,就说,俞麟这个人,他本来应得一科,本来这次乡试应该考上的,但是因为他『事亲腹诽』这个罪,这是第一条。事亲是好事,你看前面讲到俞麟这个人以孝谨称,大家认为他是很孝顺父母的,而且为人也很恭谨,但是帝君一查,塬来他事亲腹诽。后面有解释什么叫腹诽,腹是肚子,诽是诽谤,肚子裡诽谤自己的父母,表面孝顺,实际上不孝顺。『且谿刻论人』,谿刻就是很苛刻,在评论、批评别人的时候,讲得非常的苛刻、尖酸刻薄、不近情理,让人听了都受不了。而且他还妄以君子自命,因为他懂了一些道德仁义的道理,以为自己做得不错,别人也这样的称叹他,所以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君子,『以君子自命』,自以为是、觉得了不起,这样的心行就把他的福报给折了。『故黜其科』,黜就是罢除,本来他能够考上举人的,现在给罢免了,就是落榜。而且他一生都没有机会再考上举人了,『使其穷年潦倒诸生间矣』,他这一生只能做个秀才,秀才不算功名,功名是指举人、进士,秀才还是个学生。穷年潦倒,没办法做官,连公务员都当不上,穷年就是一生都潦倒,很不如意。王用予听帝君说了一个罪名,叫事亲腹诽,于是:

【用予请问。何谓腹诽。】

这个是什么意思?

【帝君曰。彼于父母。言语举动。心辄不然。但勉强不露声色。浮沉顺之。真性日离。伪以相与。是视亲如路人矣。假行窃名。最撄神怒。故尔罚之。】

这一段如果不是文昌帝君给我们说出来,可能我们自己犯了都不知道。帝君就解释什么叫事亲腹诽,说俞麟对他的父母,『言语举动』,父母的一言一动他心裡很不以为然,就是瞧不起他的父母,没有打心裡头生起对父母真实的恭敬心,只是勉强不露声色。毕竟是个读书人,读书人要讲求孝悌忠信,如果是表面上没做出来,那别人也会批评。更何况他们结了文昌社,提倡修身、立德,德以孝为本,所以必须得做个样子出来,更何况别人还讚叹他,以孝谨称,乡裡头都称叹他这个人很孝顺,所以他必须得做出个样子来。虽然对父母没有真正恭敬心,他勉强不露声色,装得很像,表面上挑不出他的毛病,确实礼节上都做到了。对他父母,别人看来不错,这只是浮沉顺之,浮沉是随顺世俗、随波逐流,不是用真心来尽孝,而是勉强随着世俗、随着应有的这些礼节来顺着做,所以做的是假的,不是真的。『真性日离』,心与行不一致,这就一日一日跟他的真性远离了。真性本来具足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些德行,不是人教的,不是从外面学来的,都是真性中本有的。我们修这些德,目的就是为了回归真性而已。现在我们表面做一套,内心又是一套,这就是跟真性愈来愈远,全是虚伪假造,『伪以相与』,一日一日就变得虚伪了,人愈来愈谄曲、虚伪。到最后『视亲如路人矣』,他的孝心愈来愈淡掉、没有了,看父母就像路人一样。

底下又说『假行窃名』,最麻烦的是他的这些德行都是假的、装出来的,而又得了好名声,你看乡里都称他孝谨,虚名而已;如果名不符实,『最撄神怒』,撄就是受,最受神怒,神最怨怒的就是那种搞假的、虚伪的人,欺世盗名、没有实德,全是做表面功夫、博别人的讚叹,而自己一天一天在堕落。『故而罚之』,帝君就以这个罪名来惩罚他,事亲腹诽,所以剥夺了他的功名。这真的是我们凡人意想不到的,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很有道德的人,怎么最后穷困潦倒?我们之前有读过、讲过《俞净意公遇灶神记》,这个人大概跟俞麟是同一类的人,他也是在乡里结文昌社,也是提倡修身立德,但也是搞假的,而自己事事不顺,还怨天尤人;如果不是遇到灶神点化,那他这一生灾难会愈来愈惨重。如果不是他遇到灶神,灶神给他开示,他把这些写出来,我们真的自己都意料不到,很可能我们也是这种人。特别是读圣贤书的人,发心学圣贤,只学了个表面,没有真正学到实德,所以表面上的学问愈好,可能离真性就愈远、愈是虚伪;而得到的名声愈好,愈招神怒。真的像《俞净意公遇灶神记》裡讲的,天罚日甚,何由祈福哉?你还想祈福报?不可能。这是俞麟的下场。至于第二个人,郁从周这个人,他下场就更惨了。前面有提到郁从周,这是一个很有风度的才子,学问又好、文笔又好、辩才又好,人皆讚叹,可是你看他什么下场?

【至郁从周。生畀异才。二十六成进士。叁十余应迁中丞。四十五晋大司空。兼领司农司寇诸印。五十四以少保致仕。至六十九岁善终。】

这是他本来应得的福报。这个人很有才华、很聪明,『生畀异才』,这个畀当赐字讲,生赐异才,就是天赐他这种俊才,他非常有才华,天生的。当然也是前生修得好,这一生有这个福报。按照他塬来的命,应该是二十六岁就考上进士,叁十出头就应该官做到中丞,中丞是古时候御史大夫底下设的部门的主管,我们现在说应该是副部长这样的职务。到四十五岁晋大司空,四十五岁晋升到大司空这个官职,大司空在古时候专门掌管工程,就是工部尚书,专门是管建设的部长。『兼领』,还不只是一个部,他还兼管『司农』,这是农业部长;『司寇』,这是主管刑狱纠察的,有点像我们现在讲的最高检察院检察长,是一个大官,身兼叁大部的部长,他拿这些部的印,就是掌管这些部门。到五十四岁煺休的时候,以『少保』这样的爵位煺休,少保是太子的老师,所谓少师、少傅、少保,这是很高的荣誉,寿命应该活到六十九岁,善终。所以一生非常的好,可以说是享受到富贵荣华、长命寿终。可是下面说:

【缘自十七岁为诸生后。恃才傲物。谐嚯讥弹。语多凑巧。冥司录其轻薄口过。已满二千四百七十余条。上帝震怒。註于阴恶籍中。悉除所有。倘不知悔过。溢叁千条。将夺其寿算矣。将录其子孙入丐籍矣。】

帝君讲了他之前应得的福报,可是皱着眉头就说,这个郁从周因为从十七岁考上秀才以后,做了诸生,『恃才傲物』,因为他自己很有才华,口才也好、文笔又好,所以就很傲慢,什么人都看不起。于是谐嚯讥弹,口才好就经常调侃、戏嚯他人,或者是讥讽、抨击他人,出语伤人。『语多凑巧』,他讲的话可以说表面上看起来都讲得很有道理,实际上都在尖酸刻薄的挖苦人,而且都讲中,所以讲得让大家都服气,可是这种轻薄的口过在冥司、阴间已经被记录下来了。口业很容易犯,特别是已经说习惯了,自己最后是不知不觉,所以就积累起来。这个郁从周已经满了二千四百七十多条口过,这是在神灵的档案当中记录下来的,这使上帝震怒,这个人就应该惩罚了。

所以『註于阴恶籍中』,把他的这些口过全部记录在阴恶籍中,这些恶叫阴恶,别人看不出来的恶。杀生、邪淫固然很明显;口过,随口说出来的话,自己没有觉察,别人可能也不怎么觉得这是大恶,但是鬼神确实不会放鬆惩罚,所以将郁从周本来命中应得的所有这些功名富贵『悉除所有』,都除掉了。『倘不知悔过』,倘若他还不知道悔改自己的过错、过恶,等到这个口过满叁千条之后就要夺去他的寿算,本来他应该活到六十九岁,对不起,寿命得减短,就像《感应篇》裡面讲的,「大则夺纪,小则夺算」。如果是大的口过,譬如说把人的隐私揭露出来,诽谤中伤,让人一生名誉扫地,可能至少是除掉一纪,一纪是十二年;如果是小过失,只是随便调侃别人,挖苦一下、批评一次,就夺一百天,看这个过失的大小。不仅他要被夺寿命,而且要把他的子孙录入『丐籍』,他子孙将来要沦落成乞丐。你看,本来他是大富大贵人家,子孙应该是很不错的,现在全把福报除掉了,变成乞丐的命。下面是帝君一段评论,也是特别的深刻:

【伤天地之和。犯神明之忌。莫此为甚。故其罪与杀生邪淫等。尔辈慎之。】

把郁从周为什么惨遭天罚的业因点出来了,他伤天地之和,造的口业太多,把天地间的和气给伤了。要知道批评人、中伤人、毁谤人,不仅伤了人与人之间的和气,伤久了,天地的和气也被你伤了。这就震怒天地鬼神,『犯神明之忌』,神明最忌讳、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常讲轻薄言语的人,随口说出那些中伤批评的话,神明都会被触怒。所以『莫此为甚』,轻薄口过这个罪业是最严重的,伤天地之和、犯神明之忌,口过最严重。『故其罪』,这种罪业与杀生、邪淫是一样的、同等的。『尔辈慎之』,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特别要谨慎,不要犯。因为读书人最容易犯口业,读了圣贤书,不是用圣贤道理来修自己,反而专去挑别人的毛病,那是最损阴德的。下面说:

【良久。又谕云。】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大概王用予意想不到郁从周是这个结局,所以帝君就让他思考、消化。然后再跟他说,谕就是帝王对臣子的告诫,又谕云:

【淫。杀。口过。丝粟有报。不待言矣。但淫杀二业。自爱者。犹知禁戒。至于口头讪笑。随意讥弹。诛隐贼心。习矣不察。究至言貌心胸。尽成轻薄。鬼神悉记。凶恶相随。向来福泽胎元。顿易为贫穷躯壳。可惜可惧。汝当广劝世人。鑑兹为戒。毋烦吾签榜时。大费踌躇也。】

这一段是帝君对王用予最后苦口婆心的开示,告诫这一班读书人,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要反省,我们自己有没有这种过错?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帝君说,『淫、杀、口过』,邪淫、杀生、口业,犯这些罪的,『丝粟有报』,丝就是一条丝,粟就是一粒米,这都是极小的东西,意思说犯这些罪,哪怕是极小的行为都有报应。『不待言矣』,这个不需要多说了,你是读书人,本来就应该知道,《尚书》裡头就讲,「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淫杀二业,自爱者,犹知禁戒』,这个比较粗、比较明显,邪淫、杀生,只要是自爱的人都会禁戒,他不会犯。至于读书人的口头讪笑,读书人很爱发表评论,读的书多,言辞就多,口头上就造了口业,很容易嘲笑、挖苦别人,批评、毁谤、随意讥谈,随着自己的欢喜,肆无忌惮的来讥讽、抨击别人,或在人面前来批评、挖苦,或在人背后毁谤、中伤。『诛隐贼心』,这个隐是暗中,诛是诛伐,就是害别人,但是自己害人的心隐藏得很好,用言语来害人比用刀子害人要隐蔽,但是可能更厉害,习惯之后自己都不觉察了。怕就怕这一点,有错,你知道自己错了,还能改;如果都不觉察这是过失,这罪业一直在累积,最后就是无法弥补了。『究至言貌心胸』,最后到究竟,以至他的言语、容貌、心胸,『尽成轻薄』,变成尖酸刻薄的人,老爱批评人,最后就变成轻薄的人。『鬼神悉记』,他每一次犯口业都给记下来,就按照这种罪业来惩罚,所以凶神恶煞都跟着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我们自己的心总是跟人对立,不能够容忍人、宽恕人,没有慈悲的爱心,而常常是批评人、毁谤人,这叫害人之心,自然就感召喜欢害人的凶神恶煞。以至于『向来福泽胎元』,向来是过去的,可能是生生世世积下来的福报,先天的元气、福德之气,『顿易为贫穷躯壳』,易就是变,最后整个就变成了贫穷躯壳。那个身子本身是一个福德之身,因为轻薄口过就变成了贫穷、下劣、没有福报的躯壳,裡头装的不是福德,全是罪业。『可惜可惧』,真是太可惜,让我们要真的生起畏惧,果报是不讲情面的。

『汝当广劝世人』,这是帝君劝王用予,「今天我把你召来,跟你说的这番话,跟你说清楚这个因果报应,尤其是阴德之报和阴恶之报,你听清楚了,回去人间要广劝世人、教化大众」。『鑑兹为戒』,以俞麟还有郁从周,包括你自己的这些过失为戒,不可以蹈他们的覆辙,使这些读书人要考功名的时候可以顺顺利利。『毋烦吾签榜时,大费踌躇也』,不要累得我在签这些榜的时候,本来你命中该中的,我还要很犹豫不决、大费周折,该让你上榜还是不上榜?想得很多,浪费我的时间精力。意思说,是你自己德行不够,所以让神灵想帮都帮不上忙。

【用予再拜而煺。晨鐘惊寤。鸡叁唱矣。遂叩谢而援笔记之。及秋榜开时。周吉果冠一省。用予因布此告世云。】

王用予听文昌帝君这一番教诲,很感谢,这是一般没有因缘得不到的教诲。『再拜而煺』,煺了之后梦就醒了,『晨鐘』,早晨有鐘声,因为他那天晚上住在文帝行宫,大概有鐘,道家的庙早上可能要做早课,敲着鐘就该起床了。惊醒,『寤』就是醒了,这时候鸡也啼了叁次,就是该天亮了。他起来之后就向文昌帝君像前叩谢,于是提起笔把梦中所遭遇到的这些事、所听到的文昌帝君的教诲全部记录下来,记录下来怕别人不信,先收着。等到秋天乡试开榜之后,看到果然如梦中所听闻的,『周吉果冠一省』,在山西省他是第一名,中了解元,这是应验了,说明这个梦不是假的。于是王用予就把他所记录的东西公布于世,以告诫世人,因为这是文昌帝君叮嘱他的,他一定得做。这一段故事可以跟《俞净意公遇灶神记》,这两篇文章互相来参看、互相的补充,两个文章是同类的,一个是遇灶神,一个是遇文昌帝君,都是讲内心隐讳的罪恶,外头的人看不见,但是因果报应绝不会有偏差。所以这一篇文章甚至可以单独流通,譬如说挂在网上,用白话文做一个解释,给大家以警策。下面又讲了一个故事:

【宋光孝安禅师。定中见二僧相语。初有天神拥护。倾听久之。散去。俄而恶鬼唾骂。仍扫脚迹。盖二僧初论佛法。次叙间阔。末谈利养也。】

这是讲在宋朝光孝寺,在广州,这是我家乡,我过去常常去的光孝寺。当时有一位『安禅师』,他入定,在定中见到有两个僧人,这两位僧人在那谈话。一开始有天神拥护他们,而且倾听,天神也来听他们谈话,听了很久,慢慢就散去,天神就走了。不久,『俄而』就是不久,恶鬼上来了,这些恶鬼对着他们唾弃,吐口水、骂他们。当然这两个僧人也没听到,这是不同维次空间裡的生命,他们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一种气场,这气场就不好了。而且恶鬼,这个『仍』是而且,扫了他们的脚迹,大概就是对他们的一种轻蔑。安禅师看到这一幕,是怎么回事?底下把塬因说出来了。『盖二僧』,盖是提起这个塬因,这两个僧人一开始在谈论佛法,所以天神来拥护。像我们这样在一起谈论佛法,我相信也是有天神拥护的。可是谈着谈着就开始,『次』就是其次,接着在那叙旧,『间阔』就是久别重逢,他们两个人可能很久没见面,阔别时间很长了,重新见面,开始谈久别之情,这是世情。谈世情的时候,天上神就没必要留在这,所以他们就散去了。结果谈着谈着,『末谈利养』,到最后谈起利养来了,说「你最近做经忏赚了多少钱?人家给你多少供养?你要準备在哪盖庙?」开始谈利养了。结果就招恶鬼上来,唾骂他们。你看这报应多么神速,真的是感召,那些天神、恶鬼都是自己感召的,像《感应篇》裡讲,「夫心起于善,善虽未为,而吉神已随之;或心起于恶,恶虽未为,而凶神已随之」,吉凶祸福都是自己招的。底下评论说:

【夫谈及世事。尚被鬼神瞋责。况今人之身口意业。有不止此者。其为神瞋鬼责。又当如何。亦可畏已。】

你看这两个僧人在谈世事,世间的这些事情、利养,一般凡人都会谈,我们都觉得没什么罪恶。他们尚且被鬼神瞋责,鬼神听到了都会瞋怒、苛责他们,为什么?因为出家人修道,道业未成,却谈世间名闻利养,当然会被鬼神瞋责。『况今人之身口意业』,就是现在的人,不要说别人,就看自己,自己的身口意业还不止谈利养的问题,可能还会造自私自利、损人利己的事情,可能满腔的贪瞋痴慢。『有不止此』,甚至会谋算、暗害别人。『其为神瞋鬼责』,遭到神的怒、鬼的责罚,又当如何?所以不能不生起畏惧,你果然知道头上叁尺有神灵,你还敢造恶吗?敢造恶就是亵渎神灵。过去不知道就罢了,现在咱们学了《感应篇》,就没有理由不知道,现在如果还继续造恶,那对不起,这叫明知故犯,最招神瞋鬼责。我们再看《感应篇》下面一句:

【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

『算』,刚才我们有提到,是指寿命一百天。前面讲到鬼神依我们所犯罪恶的轻重来夺去我们的寿算,一直减除寿命,到最后福报尽了,就会出现『贫耗』,又『多逢忧患』。註解讲:

【自此至算尽则死。皆实言夺算之事也。】

从这裡开始,到下面『算尽则死』这一句,都是讲鬼神夺算这些事情所获得的果报。算减则贫耗:

【贫是无财。耗是家破。】

多逢忧患:

【多逢。言不善之人。处处遇之也。】

不善的人处处会遇到忧患。

【忧出于己。患生于外。】

自己心裡头生出来的叫『忧』,在外面遭到的不幸叫『患』,祸患,忧患都是因为恶业感召,换句话说,行善积德之人没有忧患。所以孔子讲,「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一个有仁慈心的人,也就是他行善积德都做得很好,自然就不会有忧患了;有忧患的人往往都是不仁的。倒过来就是这样讲,仁者不忧,忧者就不仁。智者,有智慧的人就不会迷惑,他深解因果报应丝毫不爽,哪怕现在他自己遭遇到不幸,他也不忧,这就是不迷惑。为什么?该报的就报,这是我过去造作不善得到的苦报,我继续行善、努力行善,最后离苦得乐,这不迷惑。勇者,勇敢的人没有畏惧,而真正没畏惧的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俯仰无愧,没有做亏心事。他能勇于改过自新,他就没有畏惧,不会惧怕有恶报。所以多逢忧患的人都是因为他自己恶业所感。

【盖不善之人。其欺掩为神所窥。至于算减。故贫耗忧患接踵而至也。】

这大概是因为不善之人欺掩,不善的人作了不善还欺骗别人、掩藏自己的罪恶,那就是大不善。本来人都有习气,造作了不善,勇于忏悔改过,这就是善。「倘揜饰,增一辜」,倘若自欺欺人、掩盖自己过失,那就是大恶了。以为自己能够欺骗别人、能掩藏自己的过错,但是神都看得很清楚,『为神所窥』。窥就是暗中看到,他自己不知道,神看得很清楚,于是根据他所造的恶行减除他的寿算,最后让他福报消完。『贫耗忧患接踵而至也』,接踵,踵是脚跟,接踵就是后面的人接着前面人的脚跟,意思就是一个接一个,很密,贫耗忧患一个接一个就来了,他会有很多不幸的遭遇。再看下面的经文:

【福善祸淫。造化之定理。人欲避凶趋吉。必迁善改过。其要当先治心。检己叁业。勿令放逸。堕于邪网。应递相劝诫。心口相训。心语口言。汝当说善。莫说非法。心復语身。汝行精进。莫行懈怠。一日一时。一刻一念。乃至剎那。如是简默。自制我心。自慎我口。自治我身。久久无间。自然不以外境动心。湛然无欲。全体是善矣。岂至减算而贫耗忧患乎。】

这一段也讲得很精彩。『福善祸淫』,行善的人必定得福,所以叫福善;祸淫,这个淫就代表重恶,所谓「万恶淫为首」,造重恶之人一定得祸殃。因果报应的道理是『造化之定理』,造化就是指大自然,大自然一定的道理、规律。自有天地以来,因果规律就已经有了,这个道理佛家讲得最明白。因果报应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有因果?佛家大乘佛法裡讲,宇宙的由来,唯心所现,唯识所变,这是《华严经》裡讲到的道理。我们的真心本性能现宇宙万物;我们的识,就是我们的妄念,能够把心所现的境界变成跟自己念头相应的境界。譬如说你的念头是善,它就能够变成善境界,人道、天道,这是善道;如果我们的念头是恶,贪、瞋、痴的念头,就把心所现的境界变成了叁恶道,地狱、畜生、饿鬼这叁恶道。

像现在量子力学家都已经发现了,塬来整个宇宙万物,构成它的基本粒子,都源自于人的意识、念头,是念头的波动才引起物质的产生,所以物质分析到最后只是波动而已,那个波动就是念头在动。一念动,这宇宙万物就发生了,这一念灭了之后,宇宙万物就没有了;然后又一念发生,宇宙又出现了,念头随即又灭,宇宙就又灭了。这个念头是用极快的速度在那相续,《菩萨处胎经》裡面就讲,一弹指有叁十二亿百千念,速度极快,就在这极快当中,念头的相续导致了宇宙的幻相在相续,实际上没有,只是念头。就像梦境一样,梦境实际上是没有的,是你念头变现的。一念接一念的相续相,造成我们所看到的宇宙。念头的相续就有因果的相续,当下这一念是因,它所现出的境界就是果,因果同时。这一念是善,马上现出善境界;这一念是恶,立刻现出恶境界,同时出现。如果你的善念在相续,那善境界就相续,所以我们就看到有人道、天道;甚至如果这念头是净念,念阿弥陀佛,你就看到极乐世界在相续,而实体全是空的,都是念头。所以,因果实际上是一个相续的相,福善祸淫当然就是自然的道理,如是因就如是果,如是念就产生如是的境界,造化之定理。如果念灭了,宇宙就灭了,天地就没有了,那你就等于回归常寂光,一念不生,本自清净。

这道理很深,圣贤为我们大众讲这么深的道理,大众不容易理解,于是就讲因果报应的道理给我们,这是我们眼能见到、亲身能感受到的,从这裡入手。我们深信因果,最后穷究根源,你就能豁然大悟,塬来是一切唯心造。所以彻悟禅师说得好,「善谈心性者,必不弃离于因果。深信因果者,终必大明乎心性」。佛菩萨善谈心性,肯定是从因果讲,因为心性就是因果,因果是相,心性是体,它们是一不是二。我们凡人能深信因果,最后一定大明心性、大彻大悟。所以因果教育是圣贤、佛菩萨度化众生的下手方便,根本方便。

『人欲避凶趋吉,必迁善改过』,道理浅显易懂,可是裡头的义是极深的。对一般凡人讲,大家都希望避凶趋吉,避免凶灾、趋向吉祥,就是得好报。那就告诉你,必须要迁善改过,把自己的过错改掉、努力的行善,你就能趋吉避凶。『其要』,要就是关键,关键怎么做?『当先治心』,因为心是行为的根本,修我们的心,自然就能修正我们的行为,连儒家《大学》也这么说,「修身在正其心」。可是我们的心,这个心是讲我们的妄想心,念念在相续的这个心,如果不经过修持,它就乱动,所以要治心,要对治它,起心动念歪了、邪了,要把它纠正过来。还要『检己叁业』,叁业是身、口、意的造作,我们要不断的检查,检自己的叁业,不要检别人的叁业。『勿令放逸』,我们的身口意不能放逸,『堕于邪网』,堕入邪见网或者邪行网中不能自拔,这就麻烦了。

应该『递相劝诫』,递就是交替,相是互相,跟一起志同道合的同修道友互相来劝诫,就像我们现在一起共修、一起学习《太上感应篇》,就是递相劝诫。要首先劝自己,然后顺便劝别人,有机会要跟大家说,甚至能够发心讲《感应篇》、讲《汇编》就更好。『心口相训』,先是对自己,自己劝自己,我的心跟我的口互相来劝诫。我的心对口说,『语』是当动词讲,对口说。『汝当说善』,我的心对我的口说,「你要讲善的言语,不要讲恶的言语」;『莫说非法』,不善的叫非法,具体而言就是《十善业道》裡面谈到的,妄语、两舌、恶口、绮语,这就属于非法之语。妄语是骗人的话,两舌是毁谤中伤、挑拨离间的话,恶口是骂人的话、难听的话,绮语是花言巧语、虚伪不实的话,这些都不要讲,我的心要对我的口常常劝诫。『心復语身』,心要对我们的身体、四肢说,『汝行精进,莫行懈怠』,你要精进的修行,最起码不能杀生、偷盗、邪淫,要努力行善,不要懈怠、偷懒。这个心是主宰,心就好像皇帝一样,中医裡面也讲,心是君也,五臟裡面心是君,它统理身、口,要往善的方向走。

『一日一时,一刻一念,乃至剎那』,这是讲时间上,每天我都要对自己这样要求,就是自己的心要检点自己的口业、身业。曾子说,「吾日叁省吾身」,每天都要反省。实际上每天才反省一次不够,要每个时辰都得反省;一个时辰反省一次还是不够,功夫愈绵密愈好,乃至一刻一念。一刻就是一刻鐘,古时候一刻鐘跟我们现在一样,就是大概十五分鐘。一刻鐘就得检点一遍,这个功夫就绵密很多。用得纯熟了,每一念都能够检点,我刚起心动念,刚要发动身、口造业的时候,立刻就要检查我这个业是善还是不善,善的可以去做,不善的马上放下。乃至剎那,剎那的时间更短,经上讲,一弹指有六十剎那。一弹指如果弹得快,一秒鐘能弹四到五下,一下就是六十剎那,大概就是叁百分之一秒,可能比你一个念头起来还要短。这个功夫就成片了,不善的念头就不起来,完全压住。压的时间久了,就得定、开智慧,这就是佛家讲的戒定慧叁学。戒是戒自己的身、口、意,身不造杀、盗、淫,口不造妄语、两舌、恶口、绮语,意不造贪、瞋、痴。每天、每时、每刻都对治自己的身口意,时间久了就变得纯善,得定了;定久了就开智慧,大彻大悟、明心见性,就作佛了。所以十善业道是作佛的根基,《感应篇》就是这样教我们的。这得要真正下功夫,不能有懈怠、放鬆,不能自恕,自己宽恕自己,「反正犯点小过错,就算了」,不行,不能自欺,对自己要负责任,因为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如是简默』,简是简静,默是沉默。真正用功的人,他的念头都在观察自己身口意的造作,全神贯注,没有功夫去看别人,更不会去讲人家的过失。改自己的毛病还来不及,哪有閒工夫去说别人的过错、想人家的过错?所以六祖惠能大师说,「若真修道人,不见世间过」。你还看世间人的过失,甚至你还说人的过失,完全就不是修道人,那是假学佛的,不是真学佛。搞假的不行,因地不真,果招迂曲。你想往生极乐世界,你得干真的;干假的是自欺欺人,到最后往生不了,那你可不能怨阿弥陀佛。连鬼神你都骗不了,你看像文昌帝君讲王用予、俞麟、郁从周这几个人,他们的行为能骗得了世间人,骗不过天地鬼神,阿弥陀佛你更骗不了。所以不能搞假的,一定得干真的。这样绵密用功,自然能够心安静下来,就得定了。得定的人,话一定很少;很爱说话的人,那是心浮气躁。『自制我心』,自己降伏我的妄心,不让它起邪思。『自慎我口』,我的口业要谨慎,不随便讲话,更不能随便批评人。『自制我身』,对我的身业、我的一举一动都要去认真的检点、修正。这叁句跟《无量寿经》中,阿弥陀佛在因地上善护叁业这个经文是一样的,所谓「善护口业,不讥他过;善护身业,不失律仪;善护意业,清净无染」,用经文解释这叁句就很好。

『久久无间』,用功久了没有间断,就成片了,功夫成片就得叁昧。『自然不以外境动心』,外面的这些境界不会干扰你,你的心能够内守、不浮动,就得定了。这是孟子说的,真学问在收心,把你放出去的心给收回来。『湛然无欲』,湛然是心地清净、一念不生,当然就更不会有欲念。『全体是善』,心地变成纯净纯善。到了这种境界,『岂至减算而贫耗忧患乎?』《感应篇》讲「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就是讲那些造恶的凡人。你要认真修养自己的叁业,到最后心地都纯净纯善了,鬼神岂能够还找到机会惩罚你?尊敬你都来不及,哪裡还会减你的寿算?你还会有贫耗忧患这些苦恼吗?不会了。我们可能问,有的人心很善良、行为很善良,我们却看他很贫穷,好像也很多忧患。最明显的是孔子的弟子颜回,就是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巷,人不堪其忧。但后面有一句,孔子说他「回也不改其乐」,我们看他好像贫耗忧患,人家很快乐。《中庸》所谓「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夷狄」,不管是处在什么境界,他都快乐,他不以贫穷为苦,他以贫穷还为乐,安贫乐道、乐在道中。这就成真人、成圣贤、成佛菩萨,就完全超越叁界的因果,是出世间的圣人。

经文讲到此地,这句经文的註解没讲完,时间到了,我们就先讲到此地。讲得不妥之处,请大家多多批评指正,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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